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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性是什麼?《遇見大禮大同之前: 中篇》Before Huhus and Shakadang


在野外生活的時候,達先生的態度方法實在比我高明許多。

上山的腳步走得特別優雅,說是放鬆全身肌肉往上爬,可以哄騙自己的身性,所以走再久也不會覺得累,尚未抬起頭的腳跟動作像是準備起飛一樣輕盈,時不時地讓我要出手拉住他,要不然就遠遠地甩開我一大截,再怎麼追也追不上。

到了傍晚休息吃飯的時候,想法卻又特別地粗獷,有一回帶了太多的水煮地瓜,連隔幾天襯著背包也能嚐到一股發酸的氣息,他也二話不說就混在麥片裡要我吃下。

無論出門幾天,總是只多帶一條短褲與涼鞋,渾然天成的模樣,讓我在他身後邊看邊學,慢慢地也能體會生命中的侷限,多半是自己給自己的,根本沒有什麼必須是必須的,也沒有什麼不能捨是不能捨的。


此趟出門,在半路上認識了一對來自斯洛伐克(Slovakia,東歐國家)騎單車旅行的情侶。

他們的行李甚多,琳琅滿目的塞滿在兩輛單車上。剛開始交談的時候,仍覺得他們的神態看來很輕鬆。聽說兩人上路將近兩年了,最近剛剛從南韓一路騎過北日本、九州到台灣,接下去還要再騎到新加坡與馬來西亞。

男人的個性非常健談主動,一下子就倒了半瓶威士忌在茶壺裡讓我們喝下暖口,女人的態度則頗有東方文化的客套禮節,只有在聊到日本人對國家森林的高度環境保護文化、卻同時放縱漁獲工業對全球海洋的生態迫害時,發表了不少尖銳的意見。

太魯閣的古道系統美麗卻也強悍難走,有時候可以走上幾天見不著半個人,有時候路經步道下山處,卻被一些學生或者觀光客攔下訪問:「請問一下,這條路走上去有什麼?」,我想都不想便回答:「樹」,達先生則更誠實,通常只回說不要太懶惰了。

其實瑜珈與登山、長途的旅行修養很雷同,最常動搖心性的原因,在想練卻不練之間,往往是因為身性的不足。

走一步喘兩步的人,如果心性堅強,心裡有憧憬的話,很快就能體會身性的變化,等到走得夠遠,漸漸地身性變得像一盤水,要剛強的時候就可以剛強,要自然安定的時候也能平穩地航行,最後隨你裝入什麼樣的環境,越走只有越自在的感覺,心性也跟著明亮起來;但要是遇上心性癱軟的時候,想出門出不了門,越懶越累,於是走不到兩步就回頭,只好放任身性越來越差勁,心態也更加疲乏,睡也睡不好,擔心這兒擔心那兒。

像這樣放棄往上走的人還不少,套一句原民的話,如今連山羌、水鹿大的便也比族裡釀的小米香,聽來像是取笑這山頭裡的人們,把都市裡的高度經濟程度與高級文明畫上等號。所以沿着這條路走上來有什麼?「山有多高,要自己走到頭才知道」。

這一晚不只有我們待在這水聲冷冷的溪谷裡。

黑暗之中,山羌貼著峭壁岩層慢慢地走,一旦發現些微騷動就立刻躲避起來,發抖害怕的小小身軀,很容易被樹叢遮蓋住,但是,卻也還是躲不過原民的文化捕殺,或者棲息地減少的宿命。想想一百年前,第一次世界大戰才結束不久,全世界各地也是在風聲鶴唳之中,勇敢起義反殖民、捍衛族群文化覺醒、拒絕外來暴權不當的欺壓統治。

人權獨立曾是上一代的命運,在兩次世界大戰的歷史中流血廝殺而得來的新生活方式,雖是當時無法逃避的殘忍現實問題,但也才有了現今享有自由意志生活的我們。

新時代早已經開始,瑜珈的精神也應該跟著改變,但是也唯有瑜珈,能溫柔地喚醒我們對自我的覺醒、對生命的覺醒、對生態的覺醒,不應再以人類殖民的落伍觀念繼續殘害其他物種,植物與動物受害,海洋與大氣層被宣布瀕臨死亡,我們的兒女亦傷痕纍纍,跟隨我們無知的步伐,承接我們與自然生態的戰爭後果。 ---- 新生態時代已經在你面前,以瑜珈看世界的人們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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